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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的洗塵宴,自然是繁華一片,行宮中觥籌交錯,熱鬧非常。
莫如雪今天衣著艷麗,坐在謝長珩與皇後的身邊,看著下面的舞姬擺弄腰肢起舞,歌姬婉轉歌唱,樂姬敲擊著樂器,更顯得這盛況。
隻是,莫如雪並沒有欣賞這些歌舞,她的一門心思,都在坐在那遠處的謝長璟身上。今日的他,比起素日裡,少瞭幾分自信瀟灑,多瞭一分的落寞寂寥。
他會變成這樣,自己是罪魁。隻是,莫如雪自責之餘,盼望著他能原諒自己誤解瞭他,兩人若能和好如初,莫如雪便是最高興瞭。
當天晚上,謝長珩雖然去瞭莫如雪的別院,但是莫如雪推說身子不舒服,不能侍寢。謝長珩也因想著莫如雪可能是長途勞頓,有些累瞭,加上之前她受的傷,身體虛弱,謝長珩想起來就心疼。
第二天早上,莫如雪起床的時候,已經日上三竿瞭。好在這是在行宮,早上也不需要去皇後那裡請安。
因想著要與謝長璟握手言和之事,莫如雪吃過早飯,就吩咐瞭銀鈴,去準備一艘小船,備些酒菜,晚上要和謝長璟泛舟湖上,賞燈飲酒。
這是莫如雪第一次主動為謝長璟準備這麼些東西,銀鈴輕輕一笑,看到娘娘肯對殿下這麼用心,她打從心眼裡為殿下感到高興。殿下若是知道,肯定會很開心的。
可是,這到瞭傍晚,莫如雪正在屋子裡梳妝,對著銅鏡,將一支梅花的簪子戴在瞭自己的發髻上。從鏡子裡看到銀鈴走瞭進來,莫如雪輕輕一笑,“銀鈴,你看我今日妝容如何?”
銀鈴神色有些不太自然,笑瞭笑,“娘娘今夜很美。”
莫如雪身穿宮紗裁制的新衣,一身紅紗衣,美得竟不似凡間。
“那我們走吧,想著殿下也該到瞭。”
銀鈴卻遲遲未動,莫如雪回頭問道:“你這是怎麼瞭?出瞭什麼事不曾?”
“娘娘,殿下他並沒有去約定的地方,而是去瞭醉眠坊……”
莫如雪還不解其意,“這醉眠坊,是個什麼地方?聽名字,是酒樓吧?”
銀鈴搖頭,“不是的,這醉眠坊,是揚州最有名的青樓,這裡最有名的花魁,是一位名叫煙雨的姑娘,殿下今天晚上就是包瞭這位煙雨姑娘彈琴唱曲,回絕瞭娘娘……”
莫如雪喃喃道:“原來是得瞭佳人……”
銀鈴連忙為謝長璟解釋,“娘娘千萬不要因此事誤會瞭殿下,是那起子人為瞭討好殿下,才引瞭他去醉眠坊的。”
呆坐瞭一會兒之後,莫如雪起身,似是下定瞭決心,“銀鈴,替我取一套男裝過來,為我重新梳妝,我也要去一趟醉眠坊看一看,這位煙雨姑娘,到底是什麼樣的絕色佳人!”
銀鈴聞聲,也隻能去取瞭一套莫如雪事先備下打算溜出去玩穿的男裝,服侍她重新更衣梳妝。不消兩盞茶的工夫,莫如雪就從一個明媚嬌艷的美人,變成瞭一個英氣不凡的公子。
趁著夜色沉瞭下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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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莫如雪帶著銀鈴出瞭行宮,但到瞭門口,卻還是讓銀鈴先回去,她要自己去醉眠坊。銀鈴本也是擔心莫如雪的,但想著娘娘會武功,自己倒可以放心,在揚州城裡,娘娘就便是有瞭什麼事,亮出身份也沒人敢得罪。
娘娘聽說殿下去瞭醉眠坊,竟然這麼生氣,可見是多麼在乎殿下,所以才會吃醋的吧。
醉眠坊。
煙雨正彈著琵琶,幽幽的唱瞭一曲,笑容淺淡得體,“殿下,奴傢這一曲如何?”
謝長璟兀自斟酒,淡淡的答應著,“嗯。”
煙雨聽如此說,十分歡喜,便坐瞭下來準備再開始彈曲子。可還沒開始呢,莫如雪便走瞭來,一張銀票拍在桌子上,“今天晚上,煙雨姑娘所有的曲子,我都包下瞭!”
煙雨微微抬眸,看到來人,有些猶豫,忙使著眼色,叫老板娘秋娘過來周旋。
秋娘連忙上前勸導:“這位公子,煙雨今天晚上,已經被楚王殿下包瞭,公子若是中意她,不妨改日再來?今日我就先安排些個別的姑娘來伺候公子聽曲,如何?”
秋娘也是見過世面的人,莫如雪雖然眼生,不是這裡的常客,但一看她的形容舉止衣著料子,也是個不能得罪的主。
這個時候,謝長璟已經收瞭心中的震驚,上前抓住莫如雪的手腕,“你來這裡做什麼?”
莫如雪用力抽回自己的手,挑釁似的笑瞭笑,“殿下,這位煙雨姑娘果然是絕色的美人啊,難道就許你來聽曲子,不能讓我也來聽聽花魁姑娘的曲子?”
謝長璟有好氣又好笑,“你這是故意來氣本王的?”
“殿下,今夜失約,原來是為瞭此處的佳人,難怪瞭。聞得煙雨姑娘是揚州城有名的歌姬,殿下何不就此迎入王府,封個側妃?”
此時煙雨心中自然歡喜,淪落風塵是不得已,她早已傾慕謝長璟,若真能入瞭楚王府做側妃,那倒也求之不得。
“你胡鬧瞭沒有?”
謝長璟怒吼著,她這般任性跑瞭出來,身子原就虛弱,出瞭什麼事可怎麼瞭得。
看到他們兩個吵起來瞭,秋娘連忙起來勸解,“殿下,公子,你們二位都中意煙雨姑娘,當然是我們醉眠坊的榮幸,隻是這裡是大傢尋歡作樂的地方,大傢不要壞瞭興致才好。”
煙雨走瞭過來,“殿下……”
煙雨心中有些不大樂意,自己今夜得以與謝長璟相會,說不定就能如願嫁進楚王府做側妃,可偏有這麼個人出來攪局,壞瞭自己的大事。
謝長璟拉著莫如雪的手腕,徑直除瞭醉眠坊,頭也不回。
莫如雪忍著手腕上的疼痛,卻並不掙紮,跟隨著謝長璟,來到瞭一處僻靜幽深的小巷子。等謝長璟放開她的手腕時,她揉瞭揉手腕,“你弄疼我瞭。”
謝長璟強忍著怒氣,“你一個人離開行宮,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!”
莫如雪見他如此生氣,微微愣瞭片刻,“你,是在擔心我,對嗎?”
謝長璟不說話,下一秒就用力地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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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如雪攬入懷中,越來越用力,似乎要把兩個人融到一起去才甘心。
約莫過瞭半個時辰後,謝長璟隨著莫如雪,從那個巷子出來,到瞭湖邊,坐上瞭莫如雪事先命人準備好的小船。
船上的紅燭亮起,驅散瞭黑暗,謝長璟完美的輪廓在燭光下更顯得熠熠生輝。莫如雪淺飲瞭一杯酒,“你如今,已經不怪我瞭,是嗎?”
謝長璟輕撫著她的臉龐,“雪兒,你真傻,這世上所有人,本王都可以不在乎,卻唯恐你傷瞭半分,又怎舍得怪你?”
莫如雪破涕為笑,“我就知道,你心裡終究是愛我的,你舍不得我。”
“雪兒,我們如今身上背負的都太多瞭,答應我一件事,若我能成瞭大事,你便伴我身邊一世。但我若是不小心失瞭手,勝者為王敗者為寇,你要留在皇兄身邊,他愛你,並不比我愛你少,你一樣會幸福的。”
莫如雪搖瞭搖頭,目光急切,“殿下,此生,我心裡隻會有你一個人。對你皇兄,我心裡隻有愧疚,沒有感情。你若是不能成事,是生是死,我都與你在一起。”
謝長璟心中感動,“雪兒,你聽著,不管本王能不能成事,你都要好好的活著。知道嗎?”
莫如雪靠在他的懷中,沒有再說話。
兩人泛舟湖上,相談甚歡,一直到瞭夜色深沉之時,銀鈴央求瞭人來催促,謝長璟這才將莫如雪送回瞭行宮之中。
莫如雪回到行宮沒有多久,連衣服都還沒有來得及換呢,就傳來瞭謝長珩宣她侍寢的消息。於是,莫如雪連忙沐浴,然後換上瞭謝長珩命人為她在行宮中準備的湘裙。因為天氣開始熱瞭起來,後妃所穿的湘裙,全都換成瞭清透舒適的雪紡紗。
來到瞭謝長珩的寢殿,莫如雪看到他正在書桌前面作畫。以往,莫如雪來到他寢殿時,他基本都是在處理奏折,可甚少見到他閑暇作畫。
沒有作聲,莫如雪來到瞭書桌前,看到他所畫的畫中人,便是自己。
頓時,莫如雪微微羞紅瞭臉,謝長珩這才看到她來瞭,微微一笑,“雪兒來看看,朕畫的,可還像你嗎?”
莫如雪看到畫中的自己,一身紅衣,站在雪中,身旁還有一棵傲雪綻放的紅梅。
“皇上所畫,當然是栩栩如生。”莫如雪輕輕笑著回答。
謝長珩微微一笑,看著莫如雪的笑臉一會兒,又埋頭作畫。最後,在畫上提瞭一段詩詞——“墻角數枝梅,凌寒獨自開。遙知不是雪,為有暗香來。”
落下最後一筆,謝長珩看瞭看莫如雪的絕色容顏,“朕的雪兒,就如同這梅花一般,傲雪盛放,絕色無雙。”
莫如雪輕輕一笑,美得不似凡間,“皇上過獎瞭,這天下之大,有這麼多的美人……”
謝長珩輕輕在她額頭上吻瞭一下,“別人再怎麼美,在朕的眼中,始終不及你的萬分之一。”
夜色很深瞭,謝長珩將莫如雪橫抱著,走進瞭內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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