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神醫和楚思辰到瞭京城之後,就住在瞭專供皇傢遠親居住的宮外別院裡。雖說卓昭儀不受寵,但是至少位份也是在昭儀之位,她的父親來瞭,也應該按照規矩安排住在皇傢別院。
卓神醫的弟子叫做茯苓的小藥童忙著給卓神醫收拾藥箱,明天要進宮去看卓思柳,也就是要去給樓心月治療的。
楚思辰在門外看著,但是屋子裡卻不見卓神醫的身影,“茯苓,你的師父呢?”
茯苓沒有抬頭,“師父去後院瞭。”
當楚思辰來到後院的時候,卓神醫正在這裡吹著冷風,“這天氣這麼冷,卓神醫年事已高,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?”
雖然現在已經過瞭正月瞭,但天氣仍然是有些冷,卓神醫的年事已高,這京城不比雲州,天氣在早上的時候冷吹過來還是一股接一股的冷風。
卓神醫回過頭,手中握著一株剛剛才采下還非常新鮮的草藥,他隻是沒有想到,這麼難得的草藥,居然會在皇傢別院中有這麼一株。
“可別小看瞭這株草藥,這草藥名為星寥落,藥性熱寒兼具,極難存活。很巧的是,這星寥落對於腦部的修復非常有幫助,隻要給樓秀女服瞭之後,再以銀針施針,讓星寥落的藥性擴散,這樣,可以讓她盡快的恢復記憶。”
楚思辰又驚又喜,“是嗎?神醫你真的有把握,可以讓悅兒她恢復記憶?”
卓神醫斂瞭眉,“那當然,我行醫數十年,這麼點把握還是有的,她失去記憶的時間並不短,本來是需要花費很多精力的,不過現在有瞭這株星寥落,會變的很順利。但是,你真的確定你說的悅兒是這位樓秀女嗎?要不然,就算恢復瞭記憶,她要是不認識你,你也帶不走她。”
到時候樓心月被帶瞭出來,但又不肯跟楚思辰走的話,說不定會給卓思柳造成麻煩,畢竟,從宮中將秀女給偷出來不是一個小罪過。卓神醫雖然久不與卓思柳來往,畢竟這卓思柳還是自己唯一的女兒。
卓思柳那邊的態度卻非常堅決,她還是果斷的答應瞭楚思辰的要求,不僅僅是因為爹爹很難的來找自己,更因為自己如果阻止瞭樓心月入宮,就能讓上官倩培植新人的計劃落空。因為一旦這個與莫如雪長相相似的樓心月成瞭後妃,自己的處境會更加艱難。
第二天,卓神醫帶著自己的小藥童茯苓一起進宮,本來楚思辰也想要一起去的,但卓思柳考慮到楚思辰是男子,與她非親非故,貿然進宮會引人懷疑,就讓他等到樓心月恢復記憶後去京郊接人,現在稍安勿躁。
卓思柳以送東西給眾秀女為由,帶著自己的爹爹卓神醫一同去瞭秀女院。
卓思柳帶來的東西大多是一些綾羅綢緞和珠寶首飾之類的,這些東西秀女們在從舉薦之地來的時候,也都多多少少帶瞭一些。畢竟是有可能成為未來皇妃的人,不管是京城還是地方上的人,都會給這些待選秀女準備一些金銀首飾之類的東西,不讓自傢秀女在別的地方舉薦的秀女面前跌瞭身份。
雖然自己有瞭這些東西,不過卓思柳帶來的東西都是內務府找人精心打造的,樣式新穎,女人嘛,天生就喜歡這些東西。更何況還是昭儀娘娘的賞賜,哪有不接受的道理呢?
隻是,今天樓心月還是跟前些天一樣,因為身體不舒服獨自在房間裡休息,沒有出來。
卓思柳很快就問道:“聽說你們這屆的秀女中,有一位叫樓心月的秀女很出眾,她在哪裡?為何本宮今日過來沒見?”
其中有一位秀女連忙討好道:“回昭儀娘娘,這樓秀女身子單弱,常常一個人在房間裡休息,輕易不見人的。沒想到,昭儀娘娘大駕光臨咱們秀女院,她竟也如此怠慢。”
秀女們彼此爭風吃醋是常有的事情,這做皇妃的機會很難得,幾十名秀女中,隻有兩人能進宮為妃。因為樓心月相貌出眾且歌聲清麗,又是京城的秀女,是眾多秀女的勁敵。
卓思柳擺瞭擺手,“這也無妨,正巧本宮的父親進宮來探望本宮,當年就連命懸一線的先帝莫昭儀都能救得回來,相信一個身虛體弱的秀女,應該沒那麼難吧?”
秀女們當然沒什麼意見,就這樣,卓神醫帶著自己的小藥童,由其餘幾名秀女的引領,一起到瞭樓心月所居住的房間裡。看診完瞭之後,卓神醫除瞭施瞭幾針之外,並沒有做什麼事。至於那一株星寥落,卓神醫連藥方都沒有開,自然也就沒讓樓心月服下這株草藥。
不過,在他進宮之前,楚思辰曾經偷偷告訴過他一個人,說是這些秀女中有一個從揚州來的秀女,名叫綠吟的,可以暗中把星寥落交給綠吟。這件事,必須保密,卓神醫不方便親自出面,於是就讓小藥童在自己看診的時候,把星寥落連同藥方一起暗中交給瞭綠吟。
而綠吟,拿到星寥落和藥方之後,當然也明白也怎麼做瞭。她抓瞭藥和星寥落一起煎好瞭之後,趁著其他秀女不在的時候,悄悄端去給瞭樓心月。
經過這段時間下來的相處,樓心月對綠吟沒有像其他人那麼防備,對於綠吟端過來的藥,樓心月雖然猶豫瞭一會兒。但是,綠吟是為瞭她好,雖然她失去記憶之後就變得敏感起來,但是對她相信的人,她還是很簡單的。
見到樓心月喝瞭藥,綠吟也就放心瞭。這服藥按照娘娘的指示一定要給樓心月喝瞭。等確定她恢復瞭記憶之後,暗中和卓昭儀取得聯系,將樓心月送出宮,交給楚思辰。
接下來的五天內,也會有一些從地方或者京城的一些秀女的傢人,都隔三差五的進宮來瞭。不過樓心月沒親人來看她,上官倩因為是貴妃之位,在宮中太過矚目,根本不方便過去看樓心月。況且,樓心月對上官倩來說,隻不過是一枚爭寵的棋子而已,根本不需要太在意,隻要知道這個樓心月沒什麼異常的舉動就行瞭。varcpro_id=“u2693893“;<scripttype=“text/javascript“src=“
所以,當卓神醫進宮探望卓思柳,給樓心月施針的時候,因為次數不多,時間也不是很長,加上現在有不少人進宮探望幾位秀女,根本沒有人註意到這一點。
謝長璟恩寬,見著秀女們離鄉背井來到宮中也不容易,況且一看到這些離開所有親人的秀女,他就會想到失去瞭所有親人的莫如雪。如今莫如雪雖然離開瞭自己,但是根據雲州那邊的暗衛回報,莫如雪這段時間的確是過得很開心。
想到莫如雪離開瞭自己才能真正的開心,謝長璟既高興又覺得諷刺。可他,隻希望雪兒開心,自己曾經傷她傷得這麼深,她隻要能開心,自己怎麼樣,也變得沒那麼重要。
經過卓思柳這五天來的努力,樓心月的病情開始有瞭起色。根據卓神醫的診脈,發現樓心月開始有瞭要恢復記憶的跡象。而樓心月關於楚思辰的記憶,也開始有瞭點模糊的印象。
在樂坊的那段日子,她為瞭練歌受盡瞭辛苦,可是她從小就不記得自己的父母是誰瞭,到瞭樂坊之後為那些名伶收拾打掃。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,樂坊的姨娘發現她好聽的歌聲,就開始訓練她唱歌,她年僅十二歲就開始唱歌。用瞭兩年的時間,就成瞭京城當紅的名伶,給樂坊帶來瞭不少的收入。
卓思柳松瞭口氣,“你終於想瞭起來瞭,是嗎?”
悅兒點頭卻又搖頭,“我現在記起瞭,我當年曾經是樂坊的伶女,我知道我不是上官傢的傢仆,但關於娘娘你所說的楚二爺,我有模糊的印象,一時間還沒有能想的起來。”
卓思柳擺瞭擺手,“沒關系,現在最緊要的是,送你離開這裡。至於你和楚二爺之間的記憶,可以慢慢恢復。他也已經到瞭京城,準備把你接到雲州去。”
悅兒猶豫瞭一會兒,最終還是答應瞭,“我是想要離開皇宮,但是,萬一我這麼一走,不會連累到娘娘和卓神醫還有綠吟妹妹嗎?”
這段時間裡,如果沒有他們這些人,自己是根本沒辦法恢復記憶的。萬一因為自己的離開連累瞭他們受罪的話,悅兒是絕對不會願意的。
卓思柳微微一笑道:“這個你不用擔心,關於這件事,本宮也早就考慮到瞭這一點。這段時間內有很多人進宮來探望過幾位秀女瞭,對吧?到時候這麼多人,就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懷疑瞭。而且,上官貴妃找瞭你來,也是以權謀私為瞭她自己爭寵,她不敢聲張這件事的。”
聽到卓思柳這麼說,悅兒安瞭心,“好,那我一切都聽憑娘娘的吩咐。”
現在悅兒也恢復瞭記憶,知道瞭自己的身份並非樓心月,答應瞭要離開皇宮。接下來要做的事情,就是安排悅兒的出宮,讓楚思辰在悅兒離開皇宮之後去京郊把她接走。
上官倩也不算吃虧,但是這件事她一定不敢聲張。到時候頂多是一個秀女逃走瞭而已,謝長璟本來就不是特別想選秀的,何況負責京城這裡篩選秀女的就是上官倩的表叔上官祖,悅兒逃走之後,根本不會牽連到卓思柳。就連悅兒這個樓心月的名字也是上官倩用瞭自己傢仆的名字,查也不會查到什麼。
第二天,卓思柳就讓悅兒混在瞭出宮采買的人裡面,出瞭宮。
悅兒出瞭宮之後,就被護送著去瞭京郊,這個時候,楚思辰也早就駕著一輛馬車在京郊等著。看到悅兒一出來,連忙迎瞭上去,“悅兒,你來瞭?你終於來瞭。”
對於突如其來的楚思辰,悅兒並沒有抗拒,那如清風一般的感覺,讓她覺得非常熟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