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河總覺著木子對自己很不滿,幾次想要開口問她為什麼。陸敏聽得凜海也在這傢名為“綺夢”的店裡,心算是放寬,也沒急著去找他,便答應瞭羅叔的邀請,一起去馬摸。齊河也跟著去瞭,進瞭馬摸店,迎面走來幾個女人,給他們拿衣服備拖鞋。在換衣間裡,陸敏拿著女人給他的衣服問羅叔:“不是說做馬摸很舒服嗎,幹嘛穿得那麼厚,我看這分明是盔甲,我現在可是一點不想動。”
羅叔:“放心,你就躺著,保證你舒舒服服。”
齊河穿好衣服,來幫陸敏穿,一面問:“木子姑娘,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?”
陸敏抬起手,好方便齊河給他系繩子。
陸敏:“當然不滿,她可是背著你跑遍瞭全城。”
齊河不可思議地看著陸敏:“我還以為是你背著我……是她啊,回去我一定要好好謝謝她。”
陸敏:“那當然。”
齊河:“她喜歡什麼,你知道嗎?”
這話如棍子般打在陸敏頭上:“我居然不知道。”
齊河和陸敏並肩走出更衣間,羅叔已經領瞭房間號碼。一個個子高高的女人接過號碼,帶著他們穿過兩側都是房間的走廊,轉入的另一條走廊,每條走廊的顏色都不一樣。女人在與他們號碼牌顏色相同的走廊中找到瞭他們的房間,房間一打開陸敏就笑瞭起來:“早就聽說芍藥國的有趣城特別有趣,現在一看果然有趣。”
這房間那裡是房間,根本就是一個小世界,有高山流水,有亭臺樓閣,他們沿著腳下的石子路走到“葉樓亭”裡,見到三名美艷女子,穿著清涼,光潔的大腿在陽光下顯得異常白嫩。陸敏朝羅叔露出笑容,舉起大拇指。
齊河已經趴在地上,雙手打開,脖子放在指定的位置上,臉朝下。在他旁邊的地面上,有兩個人形的墊子,墊子上有些地方向下凹。齊河躺好後,女子給他蓋上瞭白色的毯子,看起來特別柔軟。
陸敏伸出手摸瞭下,感嘆道:“真滑。”
羅叔跟著也齊河一樣躺下。陸敏心裡雖然有疑惑,卻也學著他們一樣躺下。一躺下就明白瞭那些凹陷之處的用處,灰心的笑瞭,再一次覺得:“有趣。”
等到他身上也蓋上瞭毯子後,便聽到瞭馬嘶啞的叫聲,和逐漸靠近的馬蹄蹦躂的聲音。陸敏:“怎麼瞭?”
由於臉朝下,聲音傳入羅叔耳朵裡就變成瞭一聲感嘆。羅叔也回報瞭一聲感嘆。馬蹄聲越來越近,感覺就好像在自己身邊一般。事實上確實就在他們身邊,三頭各自不到半個人高的馬站在他們身邊。這種馬叫做愛蹄,性格溫柔,走路輕柔,經過訓練後能成為非常好的馬摸師。那三個美艷的女子是負責,伺候馬摸師的,每個幾分鐘就要給它們喂口糧和水,時不時還要給它們察汗。
陸敏叫喚著:“我感覺到,它們就在我們身邊,好像停下來,有股氣場在朝我們靠近,不會踩我們吧。”
羅叔和齊河已經在愛蹄的腳下舒服的一塌糊塗,完全沒去聽陸敏的聲音。
陸敏猛地給愛蹄踩瞭一腳,身子晃動起來,愛蹄失去平衡,沒敢再踩上去。負責伺候這頭愛蹄的女子,低聲對陸敏說:“公子您別亂動,不然會傷著您。”
陸敏哼哼唧唧地說:“那放我出去啊。”
他嘴上這麼說,身體卻一點不敢亂動。愛蹄也就順利站在瞭陸敏背上,蹄子有節奏的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移動著,踩到陸敏哼哼唧唧:“舒服,太舒服,一定要帶木子來。”
羅叔也邀請瞭木子,木子以自己想要休息為借口拒絕瞭,看得出她心事叢叢,便對她說:“你去找綺兒聊聊吧,順便散散心,好像你朋友就在那。”
木子在屋子呆瞭一會,本來想睡覺,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睡不著,決定看看能不能找到綺兒。
木子嘴裡念著:“綺兒,綺兒,綺兒,應該是個女的。”
一個不留神,她就撞到門上,巨響無比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門是從裡打開的,門口面的人探出頭,看到地上的木子立即扶起她,問她:“沒事吧。”
扶起她的是個年輕男人,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,好像幹旱很久忽然下雨的味道,混雜著太陽與泥土的香味。木子抽動瞭鼻子,問瞭問:“好香。”
年輕男人扶著木子進屋,屋內正下著雨,他們坐在木頭搭建的房子裡,簾幕給卷瞭起來,雨飄進來瞭些。年輕男人給木子倒茶,木子接過茶喝瞭一口,不知道該說什麼,也學著男人看著外面連綿的雨,這雨時而大時而小,看起來十分有趣。
也不知道過瞭多久,木子醒來,看見年輕男人還坐在拿端著茶看雨。茶水已經涼瞭,看不到半點熱騰騰的跡象,木子拿起水壺,看起來很輕的東西居然那麼重。木子仔細打量瞭下這隻看起來小巧精致的水壺,發現在她碰到水壺的那瞬間,裡面的水就已經開瞭。木子不熟練的倒出水,蓋上茶蓋,端起茶杯,將水倒入茶漏中,水如雨水般流入下面的杯子中。
年輕男人好像聽出瞭聲音,回頭朝木子微微笑瞭一笑,轉頭繼續看雨。
木子默默泡完茶,又不敢叫年輕男人,怕打擾瞭他。就在她糾結的時候,男人回過頭,將杯子輕輕放下。
木子給他倒上新茶,男人喝瞭一口,輕聲說:“謝謝。”
說話這話,男人就站瞭起來,問道: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木子說:“魔邪木子。”
這時木子的全名,魔邪是陸離取得,也不知道當時的陸離是否就是象妖,木子是蕭仙子取的,一是為瞭方便,二是不想叫萬一是象妖取的名字。
現在忽然說出來,木子自己也覺著奇怪。其實她知道自己是故意的,想要男人記住自己,木子太普通,加上魔邪二字就變得不一樣瞭。
年輕男人果然露出吃驚地表情:“魔邪木子,能寫給我看看嗎?”
木子手抬起,沾瞭點茶水,寫在茶幾上。
年輕男人也沾瞭些茶水,寫下自己的名字:“冰夷。”
木子還想說什麼,冰夷就再次站起來說:“那下次再見,木子,我覺著這個名字就很好瞭。”
木子聽得愣瞭下,臉冷冷地說:“隨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