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.
十月十四日。
奧數競賽考場。
穆江玥奮筆疾書,對卷子上的題目完全得心應手,甚至可以說是小試牛刀。
當然,並不是所有題目都如此。
題總歸是越往後越困難,並且出題的老師很狡猾,各種的混淆視聽,出一些曖昧不清地題。稍微不留神,就會被完全帶偏,然後離真相越來越遠。
兩個小時好像一眨眼就飛逝過去。
監考老師把卷子收好,讓參加考試的同學們放松心情,專心學習自己該學習的,也要記得勞逸結合。不管這次考試的成績如何,都不要影響瞭生活的正常運作軌跡。
“說這麼多,這監考文科班出身吧。”穆江玥把鉛筆放進鉛筆袋,小聲地喃喃。“感情世界這麼豐富,還做什麼老師,幹脆去編輯部工作,寫小說得瞭。”
張銘遠走過去,把一瓶綠茶放在穆江玥面前。“考得怎麼樣?”
“唔?”穆江玥看瞭張銘遠一眼,擰開綠茶,咕咚咕咚喝瞭兩口。“就那樣吧,你呢。”
“我也就那樣。”張銘遠聳瞭聳肩,“反正就是來換換腦子,換換心情,多看點題而已。”他來這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為瞭考試。
穆江玥淡淡應瞭聲,門口有人朝他們揮手。
“嘿,有沒有被烤糊啊!”唐詩笑著問。陳熠陽雙手插著口袋,站在唐詩身邊,和煦地笑著。
“走吧,也到點瞭,去吃點東西。”張銘遠說著,已經拿起穆江玥的鉛筆袋,“別的東西呢?”
“啊?”穆江玥站起身,好似看外星人似的看瞭張銘遠一眼。
“快點過來,我們等你們等的花都謝啦!”唐詩繼續呼喚。“肚子也咕咕叫,今兒中午我要大吃一頓。”
張銘遠看瞭眼穆江玥考試的桌子、椅子,除瞭自己手裡的鉛筆袋之外,空無一物。
看來是自己多此一舉瞭。
也是,隻是考個試而已,帶上鉛筆、橡皮和準考證就行瞭。連驗算紙都有統一發的……
他看瞭眼自己書包,剛剛拿綠茶出來,拉鏈還沒拉上。
面包、火腿腸、巧克力、飲料、衛生紙……
他咳瞭聲,將穆江玥的鉛筆袋塞進去,拉上拉鏈。
“嘿,張銘遠,你還想再考一場是咋?”唐詩調侃著,對穆江玥說:“有沒有感覺最近這傢夥不對勁,精神恍惚的,有時候跟他說好幾遍,他才反應過來我們說話的對象是他。”
“是嗎?”穆江玥翻著眼皮回憶……“我覺得挺正常的吧。”果然,什麼異常都沒想出來。
“張銘遠,你最近沒什麼事吧?”唐詩見張銘遠出來,直接開口問。他們四個直接也不需要有什麼秘密瞭。
張銘遠一愣,“我能有什麼事?”
穆江玥給瞭唐詩一個“你看,我就說你想多瞭。”的眼神,幾人便結束瞭這個話題,一起去瞭學校外面的麻辣燙店。
“我都已經半個多月沒吃麻辣燙瞭。”唐詩一臉的感慨,似乎還帶著點委屈。
陳熠陽看她一眼,“你一個禮拜前不還拽著我吃瞭頓。”
穆江玥冷笑瞭聲,“果然,有這種好事,就會先想到自己喜歡的人。完全把我和銘遠拋在腦後啊。”
唐詩瞪瞭穆江玥一眼,抬手作勢要打人,兇神惡煞地責備:“胡說八道什麼!”
穆江玥聳瞭聳肩,不以為然,拿起筷子大口吃起來。“銘遠,幫我去那桌拿點紙。”
張銘遠直接從書包裡把衛生紙拿出來,遞過去。
“嚯!”唐詩忍不住笑出瞭聲,“可以啊,張銘遠,居傢好男人說的就是你吧。”出個門連衛生紙都帶著,“你書包裡還裝瞭什麼?”
陳熠陽說:“肯定有巧克力。”
“恩。”張銘遠把書包裡面的零食都掏出來,兩板巧克力也遂即出現在瞭桌上。
唐詩一臉驚訝地看向陳熠陽,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
“猜的。”
唐詩:“……”就算是猜的,回答不能再稍微走點心。
穆江玥看見巧克力後,漆黑的眼睛亮瞭亮,直接伸手去抓。“誒嘿嘿!這不就完美瞭,還有巧克力吃。”
她說著已經拆開包裝,掰瞭一半給唐詩,自己留下一半,咬瞭一大口。
“有這好東西怎麼一開始不拿出來呢。你不是打算我們誰都沒發現,就全都帶回傢,自己吃獨食吧!”
“怎麼可能,我什麼好吃的沒給你吃。”張銘遠給瞭穆江玥一個不滿的白眼,把另外一板巧克力也放在瞭她手邊。“吃吧吃吧,都吃瞭。”
“恩,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。”穆江玥回答地毫不客氣。“那個,陽陽,我們倆就不讓你瞭哈。那邊的面包、口香糖啥的,你隨便吃,全都是你的。”
陳熠陽還沒說話,唐詩就已經十分爽快地替他答應。
啪的一巴掌拍在陳熠陽的後背,“放心啦,他當然不會跟咱們搶食吃。”她嘿嘿地笑,另外一隻手將巧克力放在嘴邊,咬瞭一口。
穆江玥和張銘遠動作一致,手裡握著筷子,看著對面的唐詩和陳熠陽。
“確實,你不用說,我也知道他不會跟咱們搶。”
“……小玥,衛生紙在你右手邊吧。”
“恩。”
“給陽陽遞過去吧。”
“……”
唐詩聽這倆人說話不對勁,下意識地朝身邊的陳熠陽看瞭去。
轟隆!
她隻聽著耳邊雷聲滾滾,手裡的巧克力啪嗒一聲,掉在桌上。
“陳熠陽……你臉怎麼掉進碗裡瞭?”
陳熠陽接過對面穆江玥遞過來的衛生紙,悶聲將臉上的湯汁擦幹凈。
“閑著也是閑著。”他說。
穆江玥咳瞭聲,忍著笑,低頭趕緊吃著自己的麻辣燙。
唐詩一臉委屈和心疼地皺起眉,“我傢陽陽這是生氣瞭嗎?”她把身子傾過去,幾乎趴在桌子上,仰頭看著還在拿衛生紙擦臉的帥氣男孩。
陳熠陽擦臉的動作一頓,看瞭唐詩一眼。“沒有。”
“那你還愛我嗎?”
“咳……”穆江玥握著筷子的手一抖。
陳熠陽本不想回答,但唐詩就那樣眼巴巴盯著自己,小小的臉上滿是緊張和期待。
“……愛。”
“差不多得瞭。”張銘遠的臉也刷上瞭綠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