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 此計可破百萬大軍!天下才一石,你蕭和獨得八鬥,吾甘拜下風!

作者:天命不在身 字數:3724

“軍師莫非已有妙計,願聞其詳?”

甘寧從蕭和神情變化看出瞭端倪,忙是迫不及待的問道。

“現下我軍最大的難題,就是渡過淝水,在西岸順利立營。”

“隻要咱們能在西岸站穩腳跟,曹仁就隻能放棄成德城,全師退守壽春城。”

“如此,大將軍的主力就可暢通無阻北上,與我們會師於壽春城下。”

蕭和遙指著對岸,將現下局勢點明。

隻是這局勢,不用蕭和說,甘寧自然也看得清楚。

成德城位於淝水東岸,隻要他們大軍過河,就有切斷壽春至成德糧道的可能。

糧道一斷,張遼所率一萬曹軍,便有軍心瓦解,不戰自潰的危險。

以曹仁的明智,自然會選擇無奈放棄成德,收縮防線至壽春。

但問題的關鍵,卻是怎麼過淝水。

“興霸,你可還記得濡須口一戰,我們是怎麼打贏的嗎?”

蕭和不等甘寧再問,便先一步反問道。

甘寧先一怔,爾後答道:

“當然記得,彼時軍師借曹休之手向三曹下戰書,誘其退離岸邊,放我軍過江登岸。”

“軍師則以卻月陣,痛擊曹軍虎豹騎,使大軍順利流江,大破曹軍…”

說到這裡,甘寧眼眸驀的一亮:

“莫非,軍師想故伎重施,以激將法誘使曹仁後退,放我大軍過河?”

蕭和微微點頭,笑道:

“我正是這個意思,興霸你不是生擒瞭那曹植麼,放我們自然是不可能放他的,不過可借他之筆,給曹仁下一道戰書,激他放我軍過河決戰。”

甘寧恍然大悟,明白瞭蕭和用意。

遲疑一下後,卻又道:

“那曹植乃曹操之子,借他之口倒也確能激怒曹仁。”

“隻是濡須口一戰,軍師的卻月陣已震驚天下,以曹仁的將才,就怕他有所防范。”

“倘若他吸取教訓,不給我軍登岸佈陣的機會,但見我軍登岸便即刻半渡擊之話,寧隻怕軍師此計…”

甘寧話未言盡,點到為止。

意思卻明瞭,曹仁又不是傻子,怎麼可能同樣的計策,讓你連玩兩次?

曹仁必定是佯裝中計後撤,等你人馬戰車一登岸,還來不及擺開卻月陣時,就發動進攻,將你登岸兵馬一舉趕下淝水。

“卻月陣這套戰法,一旦用過一次,第二次自然便無效。”

蕭和也認可甘寧的顧慮,卻話鋒一轉,別有意深的一笑:

“不過我這故伎重施,卻並非要擺卻月陣,我要的隻是曹軍後退。”

“隻要他敢後退,吾自有辦法,叫他一潰千裡。”

甘寧眼神卻愈發茫然。

隻要曹軍後退,一潰千裡…

曹軍可不是烏合之眾,曹仁也不是酒囊飯袋,怎麼可能稍稍後退,就一潰千裡?

何況曹軍兵馬四萬,還占據著兩倍兵力優勢,又有什麼理由會潰退?

“吾也不瞞興霸你,先前曹操不是利用孫登張昭,招攬孫氏舊部麼,吾與大將軍密商過後,令留贊率部曲北上,詐降瞭曹仁,此時應該就在對岸曹軍中。”

“現在,正是利用到這枚暗棋的時候瞭,還有身後這八公山,亦可用一道草木皆兵之計…”

蕭和也沒必要賣關子,遂將自己的計策,向甘寧全盤道出。

甘寧眼中的茫然,漸漸變為瞭驚喜。

“原來伯溫軍師在曹軍中,竟已提前佈下瞭內應,還有這草木皆兵之計,當真也是奇思妙想…”

甘寧是滿面驚喜,口中贊不絕口。

隻是激動過後,甘寧眼中卻仍留一絲擔憂:

“軍師此計,確實是精妙無雙,隻是那曹仁稱得上是當世名將…”

甘寧言下之意,還是擔心以曹仁的將才能力,未必沒有抵擋住此計的可能。

蕭和望向對岸,嘴角卻揚起一抹冷笑。

當年前秦皇帝苻堅何等生猛,掃滅諸國,一統北方,率百萬大軍南下,欲滅東晉,一統天下。

結果卻在這壽春城下,在這淝水之畔,一戰為謝玄所敗,百萬大軍灰飛湮滅。

蕭和所用之計,就是晉軍破前秦軍之計。

曹仁再強,能強得過苻堅?

蕭和遂目光如鐵,傲然一笑:

“隻要曹仁敢後退,放我們過河,此戰他必敗無疑!”

“興霸不必多慮,隻管速做準備便是。”

甘寧心頭一震。

眼前站著的這人,可是神機妙算,生平未嘗一敗的蕭和啊!

這等神人,已然胸有成竹,你還心存顧慮,豈不是可笑?

甘寧再無擔憂,欣然領命。

於是甘寧便領命而去,依蕭和之計行事,就渡河一戰做準備。

蕭和則責令鄧艾,卻叫曹植代筆,寫一道戰書給曹仁。

蕭和則入帳閑品湯茶,靜待萬事俱備。

半個時辰後,鄧艾去而復返,卻是空手而歸。

曹植竟然拒絕寫這一道戰書!

這讓蕭和是頗感意外。

據甘寧所說,這位曹傢大才子,當時在淮陰被俘之時,可是被嚇破瞭三魂七魄,當場癱坐在地自報傢門,懇求甘寧不要殺他。

依理,這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。

可鄧艾卻說,他是軟硬兼施,甚至以死亡來恫嚇威脅,曹植卻始終頭鐵,寧死不從。

“這個曹傢,看似慫包,實則還有幾分剛骨,有意思…”

蕭和反倒來瞭興趣,便傳令將曹植押解前來一見。

片刻後。

一位垂頭喪氣,面色枯萎的公子,便帶著忐忑神色,被押入帳中。

蕭和並沒有為難曹植,令給曹植賜座上茶。

曹植似乎渴瞭許久,顧不得儀態,狼吞虎咽便將一碗茶飲盡。

蕭和耐著性子等他喝完,方才問道:

“曹子建,我聽聞你拒絕瞭執筆寫一道戰書,給你那叔父曹仁,可有此事?”

曹植身形微微一凜,心頭隱約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。

遲疑瞭一下後,曹植還是硬著頭皮點點頭:

“不錯,我確實拒絕瞭寫那道戰書。”

“你何來的底氣敢拒絕,就不怕我們殺瞭你嗎?”

蕭和好奇的目光,盯著眼前這位曹傢大才子。

曹植深吸一口氣,眼中燃起幾分慷慨,正色道:

“吾非聖賢,懼死乃人之本性!”

“隻是我若寫這道戰書,便等於向天下人宣告,我曹植背叛瞭父親,幫著你們來對付我曹傢。”

“如此,我便成瞭曹傢之恥,令我父親蒙羞,令我受天下人恥笑!”

“我曹植雖然懼死,卻尚有幾分風骨氣節,我寧死也不做這等遺臭萬年之事!”

聽得曹植這番慷慨陳詞,蕭和不禁對這位曹傢大才子,有瞭幾分肅然起敬。

這個曹植,還是要點臉的,寧死也不願令曹操蒙羞。

當然瞭,他到底是真有骨氣,還是在放嘴炮,試一試才知道。

油鍋一支,刀往脖子一架,是真不怕死還是裝不怕死,一試便知。

不過蕭和也不屑用這些手段瞭,畢竟他追隨的主公,乃是劉備這樣的仁義之主。

蕭和眼珠轉瞭一轉,便是計上心頭。

於是嘆瞭口氣,佯作為難道:

“曹公子有這樣的風骨,著實是令我佩服,不過你的這道戰書,關乎我軍能否打過淝水,你也是非寫不可。”

“這樣吧,你可有膽量跟我比一把。”

曹植一愣,狐疑不安的問比什麼。

蕭和呷著湯茶,淡淡道:

“我聽聞你曹子建才華橫溢,詩賦之才更是冠絕天下,那我就跟你比一比吟詩作賦。”

“我寫一道辭賦,你若能勝得過我,這戰書我就不再為難你。”

“你若是甘拜下風,自問不如,你就乖乖的給我寫這道戰書。”

“你看如何?”

聽罷這番話,曹植嘴角隱隱抽動,微微揚起一抹弧度。

看得出來,他是在極力的克制,強忍著沒有表露出輕蔑自負之意。

比武藝我不行,比治國我不行,比詩賦我不是分分鐘鐘吊打你?

論吟詩作賦,我曹植若稱天下第二,就沒人敢稱天下第一!

“你此話當真?”

曹植強壓著竊喜,面帶著幾分質疑相問。

“那是自然。”

蕭和微微點頭,冷笑道:

“怎麼,曹公子死都不怕,還怕與我比一比辭賦不成?”

這一激之下,曹植再無猶豫,欣然道:

“好,那咱們就一言為定,吾願觀足下大作!”

蕭和見他入坑,嘴角暗暗上揚,便叫鄧艾拿來瞭紙筆。

“這個時間點,他應該還沒寫出來…”

蕭和略一醞釀後,便提筆揮毫潑墨,在帛紙上書寫起來。

鄧艾則瞪大眼睛,滿腹的好奇,心想也沒聽說過,自傢軍師還通詩文啊?

曹植亦是滿腹好奇,猜測著此人是劉營中哪位文士,竟有底氣與自己比試辭賦。

二人揣測狐疑間,蕭和已一氣呵成,寫下一篇長賦。

“拙作在此,還請曹公子品評。”

蕭和筆一扔,重新端起瞭茶碗,悠然品呷起來。

曹植走上前來,心懷著猜測,目光向著那一紙辭賦落去。

題頭三字:洛神賦。

“建安三年,餘朝京師,還濟洛川…”

曹植將這篇洛神賦,緩緩念出。

眼眸越瞪越大,神色由好奇變為驚奇,再由驚奇轉為瞭震撼。

念著念著,曹植猛的將帛紙捧起,雙手顫栗,聲音沙啞激動。

那般神情,仿佛他手捧的不是一篇辭賦,而是一件無價之寶。

終於,全文念完。

曹植倒吸一口涼氣,難以置信的看向瞭蕭和,好似不敢相信,劉備麾下,竟然有這等文采絕世之人。

荊揚之地,沒聽說過有這麼號人物啊?

“曹公子,這篇洛神賦,你意下如何?”

蕭和放下茶碗,神色平淡的問道。

曹植身形一震,方才緩過神來,將那帛紙小心翼翼放瞭下來。

爾後一聲長嘆,眼神復雜的向著蕭和一揖:

“足下這篇洛神賦,當真乃曠古絕今之神作也!”

“若天下才共一石,我得一鬥,古今共用一鬥,足下獨得八鬥也!”

“植自嘆不如,甘拜下風也。”

蕭和嘴角暗暗上揚。

這洛神賦,可是你的巔峰之作,你自然不可能寫出比此賦更佳之作,你不甘拜下風也不行啊…

“既然這場比試是在下贏瞭,那就請曹公子願賭服輸吧。”

蕭和拾起筆來,交在瞭曹植手裡。

曹植一聲無奈嘆息。

明知這一道戰書,會令曹操蒙羞,會令他遭世人恥笑,卻也隻能硬著頭皮去寫瞭。

蕭和則負手立於一旁,口述戰書內容。

曹植是不情願,卻不得不默默書寫,一字不落。

片刻後,一道充斥著挑釁性的戰書,便在曹植筆下寫成。

蕭和滿意的收下,便令將曹植請下去以禮相待。

曹植是搖頭嘆息,轉身黯然離去。

就在要出帳時,他猛然想起什麼,忙是回頭問道:

“不知足下尊姓大名,可否告知?”

未等蕭和回答,鄧艾便冷笑道:

“曹植,枉你還是曹…曹操之子,竟連我傢蕭軍師都不識?”

曹植臉色驀的大變,愕然的目光急看向瞭蕭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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